林父看了大喜過望,說是象征主義,這首詩寄給了那編輯,不日發(fā)表。林父在古文里揀青菜有余暇,開講西方文學(xué),其實是和兒子一起在學(xué)。由于林雨翔的處女作是象征主義的路,林父照書大段解釋象征主義,但沒有實人,只好委身布萊克,由唯美主義搖身變成象征主義,講解時恰被林母聽見,幫他糾正——林母以前在大專里修文科,理應(yīng)前途光明,不慎犯了個才女們最易犯的錯誤,嫁給一個比她更有才的男人。家庭就像一座山,雙方都要拼命往上爬,而山頂只容一個人站住腳。說家像山,更重要的是一山難容二虎,一旦二虎相向,必須要惡斗以分軒輊。通常男人用學(xué)術(shù)之外的比如拳腳來解決爭端,所以說,一個失敗的女人背后大多會有一個成功的男人。林父林母以前常鬧矛盾,幾欲離婚,幸虧武松誕生。林雨翔天資可愛聰穎,倆人把與對方的恨轉(zhuǎn)變成對孩子的愛,加上林母興趣轉(zhuǎn)移——完成了一個女人最崇高的使命后,老天賞給她搓麻將的才華,她每天晚出早歸搓麻將。這樣也好,夫妻口角竟少了許多。個中原因并不復(fù)雜,林父想罵人時林母往往不在身邊,只好忍住。久而久之,林父罵人的本能退化——這話錯了,對男人而言,罵人并不是一種本能,罵女人才是本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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